悠閑的春日時光該如何度過?對生活在拉薩的人們來說,泡甜茶館絕對是最佳選擇——街邊小店里,幾套簡單的藏式桌椅,被時光磨得熠熠發(fā)亮,人群擠滿了狹小的房間,倒茶姑娘拎著大茶壺靈活地在茶客之間穿梭……這般景象在拉薩街頭隨處可見,每一家茶館都帶著高原特有的氣息,吸引顧客光臨。
我們行走在城市的各個角落,我們感受到生活的氣息,人群中當我們和他們擦肩而過的時候,他們總是善意地對著我們微微地笑著。
我們在城市中尋找時光片段,我們總能聽到歷史的回聲,這聲音告訴我們,他們曾是歷史的推動者。
我們在城市中接受文化的熏陶,我們領悟到,城市的文化特質是和他們的性格分不開的,或者說他們就是我們城市的文化基因。
他們就是我們這座城市的每一個人。走近他們,就是走進了我們多姿多彩的“文化市象”。
拉薩各家甜茶館的陳設大多相仿,只是食物味道各具特色,有人固執(zhí)地認為這一家的甜茶最純正,那一家的藏面最鮮美,因此各家茶館也有了固定的顧客群。還有一些茶館,憑借特有的民俗表演立足市場,比如位于納金西路的格薩爾說唱館,老板次仁扎堆來自那曲,是非物質文化遺產項目“格薩爾說唱”的國家級傳承人。格薩爾說唱館每天上午11點左右開門營業(yè),就有許多茶客帶著孩子來到店里,點上一壺甜茶或幾瓶啤酒,等待格薩爾說唱表演開始。中午12點,次仁扎堆和店里的幾位說唱藝人開始輪流表演,兩位藝人手持話筒,一唱一和,唱詞極富韻律感,即使是聽不懂藏語的人,也會被藝人極具感染力的表演所吸引。在我看來,格薩爾說唱和漢族的一些曲藝表演形式有相似之處,如兩位演員相互配合,一逗一捧,就很接近京津地區(qū)流行的相聲。演員們表演十分專注,臺下的茶客也聽得聚精會神,不時露出會心的笑容。
格薩爾說唱館的表演從中午12點一直持續(xù)到傍晚6、7點鐘,整個茶館座無虛席,就連門口也擠滿了圍觀的路人,許多人來這里喝茶看表演,一坐就是整整一下午。這期間,店里的幾位服務員忙前忙后,為顧客們斟茶倒酒,端上美味的藏面、包子、炒飯。伴著醇香的甜茶和地道的藏餐,人們沉浸在格薩爾的傳奇故事里。
大多數(shù)甜茶館的店面并不寬敞,人多時就更顯狹窄擁擠。為此,不少店主將茶館的部分桌椅移到了室外,此舉很受顧客歡迎,因為不僅座位變得寬敞,還能充分享受陽光。在和煦的微風中,傳統(tǒng)的藏式骰子游戲開始了,兩位老人面對面坐下,喊起口號,吸引著其他茶客的目光,不一會兒,這場游戲就變成了一個群體性的項目,周圍的男性茶客紛紛加入,為兩位游戲的主角出謀劃策。春日暖陽下,老人的笑聲更顯爽朗。